我首先夹起来的是一长条的“竹荪”,它状若丝瓜筋,是生长在竹子旁边的菌类。它饱蘸了一汪浓浓的乌鸡汤,滑进我的口中,柔中带韧,真是“鲜从中来,不可断绝”。那些菌类的名字都是人们根据它们各自不同的形象描述的。自然有的肥厚,有的精瘦,有的敦实,口感不同,但都鲜得可爱。
我们正在闷头吃蘑菇山菌的时候,小姐又不失时机地候在身后开始往碗里盛汤。果然比那些固体又要鲜了不少,一碗汤下肚,顿时头顶冒起了热气,人只感到热血沸腾遍体通泰。有个乌鸡崇拜者开玩笑说,鲜得她的眉毛都快掉下来了。
砂锅内水位渐低,小姐又倒入了蘑菇汤补足。但这个时候,这儿的吃法便与其他的涮锅不同。即使食欲再旺,这时也万万不能放入羊肉、牛百叶等荤腥搅和,还是要等待。小姐一边文火慢炖,一边用勺轻轻地将乌鸡拆开,让汁肉混沌一体。乌鸡、汤、山珍已经是互相纠缠我中有你,你中有我了。此时再尝真是颠倒众生,让人荡气回肠,当年如此多的妖精想吃唐僧肉,难道唐僧的肉炖成汤有如此的鲜么?
从此之后,餐桌上无话。大家不自觉地吱咂有声地细品起来。到底是乌鸡还是蘑菇?只觉得两腮不停活动,大脑停止运转,是一种排山倒海的占有欲,所有人被它“鲜”的海洋所包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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